《麦兜菠萝油王子》最叫我深刻的话,大抵是:“从前有个王子佢‘懵懵o下’,无几耐,佢就变o左个佬。”说在麦太口中,彷如说着闷艺寓言故事,麦兜说,他情愿听《哈里波特》,论情节论故事,引人入胜得多。但“菠萝油王子”故事的“精彩”,其实是它不知不觉说着大众的故事:再受人注目关怀的小王子,随着懵懂成长,年华流逝,一天,也就老了。
王子不是王子从来时间东流水,一旦溜掉,万劫不复。
菠萝油王子从不是圣艾修伯里笔下的“小王子”,没有一朵叫他为之心动的蔷薇,令他为着这朵花儿甘心四出寻找生命真谛;他也不是王尔德笔下“快乐王子”,赔上自己,成全群众。他的蔷薇,不过是口沬横飞的玉莲(麦太),整天在他身边说着自家看法。他最终离开这个女子,选择寻回昔日岁月,是命定。菠萝油王子不过是一个人到中年,才骤然醒悟,以往日子,原来都白过了。他誓要寻回记忆国度,为自己找寻属于自己的独特蔷薇,他放不开。当一个沉溺过去与一个只放眼将来的人(买保险买美金买很多很多条厕纸,还给自己在樟木头买了块风水墓地)走在一起,注定分道扬镳,那是菠萝油王子与麦太的爱情故事,一点也不浪漫。
麦兜式的“存在主义”
相对沉郁的麦炳,麦兜这一代无疑简单得多,他从小在成人(学校与母亲)教育下学会耍赖、“炸死”;“两文三语”就是学习人际关系相处,谈天气说问候打哈哈,不过尔尔。麦兜从来没有像父亲背负太多的“帝皇”背景,闲来只是摇着一对胖胖滑滑的腿,已足叫麦妈妈四出带他看医生,小小事情已急如碢上蚂蚁。麦兜只看现在,只在乎吃喝玩乐。他是沉溺昔日的父亲与拥抱将来的母亲的结晶品,变相是最平庸份子,没有昔日没有未来,过一天就是一天,“悲剧人物”得很,只是当事人依然乐得哈哈,活得顺心,旁人难以言说。 麦兜这一代的“王子”,不过是只尝过在浴缸内拿出那个小浴塞的淘气鬼,对《小王子》、《快乐王子》等等童话故事,再不熟悉,也无兴趣。石琪说,“片中麦兜其实是病态儿童,停不了颤身抖脚。编导说他最后因祸得福,与大提琴家马友友同台‘伴演’巴赫无伴奏音乐,却太夸张反智。”惟反智背后,不无悲哀,巴赫跟麦兜放在一起,也不知是人类的多少次“进(退)化”。是的,麦兜这一代煞有介要学习的,是“如何小便”。那是麦兜电影中的一首歌曲《教我如何去小便》,有这样的一段:“爸爸带我过大海食萄国鸡/爸爸带我远赴番禺食乳鸽/爸爸与我看着海浪/与我一起对浪小便/爸爸突然对我话:‘佢话唔系要系咁,不过就,不过就/不过就会总系咁/o个o的o野,过去就/经已没有o个家o野/经已没法不分开/你以后全部靠自己,一个人小便。’”看过电影,突然感觉,那是最叫人动容的一曲,那种麦炳式的欲语还休,叫人神伤。
转自网易娱乐论坛我爱电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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